第144章 : 你不跟著他,還想去哪兒(1 / 2)

婚夫不請自來 玲瓏絳 3226 字 2022-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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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媛,我先回去了。Ω」她不敢再多待。

殊不知才到林蔭道,一拐彎,就見邵勁庭單腳撐在牆面,一手插在褲兜里,斜著臉在那兒抽煙,她眼里一下變得驚駭。

邵勁庭透過眼鏡,瞧著她驚恐的面龐,不由邪痞一笑,「原來楚俏就是吳蕪,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當年邵家不惜出動全部的人手,也找不到你們一家三口,你倒是撞上門來了。」

吳蕪被他眼里的陰鷙嚇得倒退一步,咬著牙道,「你究竟還想干什么?」

邵勁庭抬頭掃了她一眼,隨即又低下頭盯著他的指甲蓋,「殺人償命,當年我哥被吳准一槍斃命,他跑得無影無蹤,當然要你肉償!」

他出國幾年,羽翼漸豐,語氣也分外攝人。

吳蕪穩了穩心神,也有底氣,不由嗤笑,「說得堂而皇之,我倒想問問你,蕙清姐的命又該誰來賠?」

「那是她自尋短見,怪得了誰?」邵勁庭面色陰沉,立定來逼近。

早就領教過邵家人的卑鄙。

吳蕪心知多說無益,只越過他往外走,卻被他一把抓住,「我說高中那會兒怎么看著你分外憎惡呢,原來早就是有恩怨了。四年前要不是你,我又何必被逼得遠赴國外?吳蕪,你說這筆賬又怎么算?」

吳蕪心里「突突」直跳,卻是不怕他,直面迎上他的目光,鳳眸噴射出恨意來,「你該知曉我是誰的人,敢動我一個試試!」

「你也少唬我,就算你男人變成裴縉澤了,強龍擰得過地頭蛇?再說我也派人查過,你都被他逼得住院了,你以為他還會在意你?」邵家這些年勢力不斷壯大,他根本不必忌諱。

殊不知,他這一番話恰巧被趕過來的裴縉澤聽見了。

男人微微抬眼看過來,嘴角略帶諷刺,語氣陰鷙道,「是么?」

邵勁庭一聽到冰冷的話語,不由扭頭,瞥見裴縉澤的那一瞬,他不由脊梁一涼,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男人面色淡漠地剜了他一眼,隨即轉向吳蕪,幾步上前,不動聲色地將她護在身後。

「你怎么過來了?」吳蕪望著面上的那堵高大的肉牆,低聲開口。

「不太放心,過來接你。」他微微側目道。

吳蕪不由窘,這才幾步路,其實也不必特意過來接她。

還未等她說話,男人又走近兩步,單手扣在她腰身之上,警告式地掃了邵勁庭一眼,隨即俯身輕言,「走吧。」

吳蕪生怕兩人掐起來,心里本就緊張,聽他一說,不由松了一口氣,點頭應道,「嗯。」

夫妻倆相攜離去。

邵勁庭原就是看他不順眼,沒想到當年的小丫頭竟是跟了他,眼里不由多了幾分痛快之意。

只聽他朗聲開口,「裴縉澤,你當她當寶,可真當曉得她以前有多不堪么?」

聞言,裴縉澤明顯感覺到一側的人兒不由自主地渾身一僵,他心里總歸是知道她只有他一個男人,還有什么不放心?

他矮下身來附在她耳邊道了一句,「別怕。」

隨即他頭也不回,冷漠說道,「我愛她,自會包容她的一切,包括過去。」

不說別的,單憑他犯賤的那句話,被收拾也是遲早的事,只不過男人不願放著吳蕪的面動手罷了。

邵勁庭被他一噎,氣得夠嗆,不過面上仍是一派淡定,「你倒是個情種,連我不要的女人也肯要。」

吳蕪氣怒,忍不住拉開男人的手,轉身瞪著他,「邵勁庭,無恥也該有個限度,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凈點!」

「哈哈哈,不過就是個biaozi,你以為你是什么好東西?」邵勁庭仰頭一笑,卻見裴縉澤將她攔在身後,慢條斯理地解著袖口,「退後點,我來!」

他嚇得臉色青,慌忙跑路。

吳蕪氣得咬牙,晶瑩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男人見狀,溫聲細語地安慰著她,「別氣了,他鬧騰不了多久。」

方才他也多留了一個心眼,多問了一句,「聽他話里的意思,你和他是舊識?」

吳蕪心里一滯,扯了扯干澀的唇角,「算是吧。」

男人嗅覺靈敏,很快覺察出不對勁來,眼神微微一黯,目光再次流轉至她臉上,「恐怕不止這層關系吧?」

吳蕪小心地遮掩,密實地睫毛安靜垂下,不敢露出太多情緒,到底沒有隱瞞,「以前米家和邵家的關系很好的,他爺爺曾是外公的部下,外公甚至還將他的小女兒接過來養著,只可惜養出了一個白眼狼。」

「先前和你提過,勾引我親生父親的那個女人,就是邵勁庭的姑姑邵玉燕。而我哥槍殺的就是邵勁庭的大哥!」

說完她身子忍不住一陣寒顫,努力縮著,他卻不斷向她靠近,高大的身形將她牢牢鎖在懷里,好像要確認她的存在一樣。

他記得她也提過,吳准殺了人之後,她就被那家的小兒子難道是邵勁庭?

男人一下就其間的彎彎繞繞想通透了,望著邵勁庭遠去的方向,眼神一下變得復雜而意味深長,「他對你做過什么?」

吳蕪被他問的一下沉默下來,手不由握緊,覺得空氣都似乎變得焦灼難耐,「把我關了三天三夜,進行猥褻——」

言罷,她似乎失去所有的力氣,腳下軟而站立不穩

難怪那日朱蒂為她診治時,她那樣害怕把門鎖死。

男人飛快地伸手穩住她,英氣的五官微微陷進一股劇痛中,似乎覺得呼吸都困難。

他忍痛,低聲咬著牙問道,「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若是早知,他說什么也要叫姓邵的生不如死!

「我忘了——」她身形恍惚,臉上哀戚,聲音很細很輕,「那恐怖的三日比噩夢還可怕,好在邵勁庭那時也還小,不得其法,不過等哥哥把我救出來的時候,我還是被他逼瘋了。哥哥沒辦法,只好把我送到國外,又叫媽媽帶著我躲到鄉下去。」

她額頭上浮著青筋,卻還是艱難開口,「直到臨產被送進急救室,也許人將逼近死亡,那時的記憶才沖破了腦殼。所以,在你面前的我,不單是身子破敗,還過瘋,你確定要一個不堪的女人么?」

她素素凈凈的臉上一片蒼白,卻是忍住沒掉淚。

他心里一陣苦楚,卻是篤定說什么也不肯放手。

男人抬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角,啞聲說,「我這輩子很少有後悔的事情,統共只有兩件,都是強迫你生夫妻之實。蕪蕪,我該等你的,可是我等不及了。你不知我有多怕,怕你的目光里沒有我。我從來也不是磊落的男人,可那樣卑鄙地占有你,是我從未有過的懊悔和羞愧,可是我不能沒有你。」

吳蕪的臉頰不得已貼著他的襯衫,軟軟的觸感卻沒能讓她驚懼的心情好受一點,「可那個人和邵家人干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害得媽媽和哥哥流離失所,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縱然上一世未曾親歷,她對日後的後果毫不知情,也不知該如何扭轉,她都不會袖手旁觀!

男人似乎知她想說什么,骨節分明的食指立馬堵住她的嘴唇,笑道,「噓,可不許再說什么拖累的話,邵家,我絕不會輕饒!」

吳蕪知他一旦下了決定就很難更改,只好換一種方式,「那你能不能別瞞著我?哥哥什么都不讓我插手,甚至還讓我忘記以前,可他不知,我情願痛情願苦,也不願他獨自去承受。」

男人只願她高興點,又聽她松了口,自然沒有異議,「好,我答應你。不過明天我要回一趟港城,我讓梅森留下來保護你,邵勁庭就是想動你,也得掂量一下他幾斤幾兩!」

想起還遠在國外的女兒,他終是沒有對她道明。他願意以自己為代價,只等女兒手術成功,她的抑郁症總會好的。

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

翌日,吳蕪悠悠醒來,就見一側的被子有個小小的腦袋瓜在拱著,她不由拍了拍額頭笑道,「晨允,別鬧了。」

小晨允從被窩里探頭出來,身上已經穿著一件假領的小襯衫,領口還綉著可愛的長頸鹿,而下面配的是一條褐色的短褲,他耳邊和後腦勺下面的頭早就被剃得干干凈凈,額前的碎被打理得一絲不苟,模樣分外招惹喜歡。

她見他穿戴好了,不由多問了一句,「什么時候醒的?」

「天亮就醒了。」小孩子早睡早起,倒是她,昨夜忙著准備教案,而男人也在書房里忙。

她掃了一側亂糟糟,也不知是男人回來睡過的痕跡還是晨允禍害的現場。

吳蕪拍著後腦勺坐起來,理了理凌亂的頭,「吃早飯了么?」

「吃了,和爸爸一起吃,不過周爺爺做的沒有媽媽做的香。」晨允不由皺著眉頭。

吳蕪想著周儒銘對著爐灶愁眉不展的模樣,不由「噗嗤」一下笑了,起床洗漱,晨允手里捏著一架紙飛機,繞著她的腿跑來跑去。

她也由著他,直走到樓梯口,見他還是沒知沒覺,不由板著臉訓他,「到了樓梯還不安生,小心一頭栽下去,又把你送醫院打針。」

小孩子怕極去打針,縮回媽媽身上,非要她抱著。

吳蕪抱著他下樓,一陣不濃不淡的葯味涌入鼻尖,而周儒銘早立在一邊,餐桌上擺著米粥和兩碟配菜。

周儒銘臉上不太好意思,「樣式少了點,少太太將就著吃點吧。先委屈您幾天,等裴少回來就好了。」

吳蕪哪兒有那么嬌氣?笑著吃完,又喝了葯,這才往學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