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愛的背面從來都不是恨(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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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說,聲音中聽不出悲喜,有些無所謂的樣子。那痛從這聲音中聽不出來,更感受不出來。

可是說完後,我的手卻握在了一起,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里。

「你根本就不愛他!」

他說得肯定,異乎尋常的肯定。

「會愛上的。即使現在不愛,將來也會愛上的。」我低著頭,低喃般地說著。

「你不會,愛過我的人是無法再愛上其他男人的。」他走過來,伸出手想要抓我,卻被我閃開,腳像是有自己意識一樣地往後退去。他的臉在這一剎那間沉了下來,眼中劃過一抹類似傷痛的東西。

「我承認我愛過你,因為愛過你,所以我才會那般痛。你說我狠,我也承認,可是你為什么不想想我之所以這么狠是為了什么?都是你逼的,知道嗎,都是你秦子陽一點一點逼出來的。所以……」我抬起頭看向他,緩慢而艱澀地道:「早晚有一天,我會忘記你,也許一年,也許兩年,也許更久,但我一定會忘記。」

「那在這之前就不要和任何人結婚!」他上前,這次不允許我有任何退卻地道。

「呵,真是可笑,你說不要就不要嗎?你以為你是誰?我會不會與他結婚那都是我自己的事了,與你,沒有一點關系。」我也不再退了,索性對上他的眼,逐字逐句緩慢而清晰地說著。

說完,我推開他,直接掏出鑰匙,擰開門鎖。

臨進去的一瞬,秦子陽突然轉過身,大步向我走來,把我圍困在門口。

「我不許!」

他一拳敲在牆上,正好是那只被杯子割傷的手,上面的紗布如今又被染紅了一片。

我冷冷地看著他,還有染了血的白色紗布。

「秦子陽,回你的世界去吧,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那天之後好幾天我都沒有再見到秦子陽,倒是許莫然總是打電話來找我。

他說:「念錦,出來吃頓飯吧。」

我想推托說不去,坦白而言,自從上次他當著那些人的面說我是他未婚妻後,我就再也沒有了以往面對他時那種輕松的感覺。

若說以前我是把他當成弟弟、朋友,那么現在在他那樣強勢的語言和目光下,我不得不把他當成一個男人。

「抱歉啊莫然,我今天……」

「不用說抱歉,那下次好了。」

這樣的電話來來回回了幾次,到了後來那些拒絕推托的理由連我自己都覺得幼稚得可笑,但他卻不會辯駁什么,甚至連一個反詰也沒有,只是淡淡地道:「那下次好了。」

終於我不得不說:「那好,在哪里?」

「我家。」

我愣了幾秒,小心翼翼地問:「還有別人嗎?」我真怕他下句話是還有他爸媽。

「沒有。」

我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

「我要帶些什么過去?」

「不用,只要把人帶來了就好。」他開著玩笑道,似乎是聽出了我那一絲若有似無的緊張。

「放心,這個要求肯定滿足。」我也跟著打著哈哈。

到了那之後,許莫然果真是把一切都准備好了,就連我申請幫忙都被拒絕,最後我只能像個大小姐一樣坐在沙發上,手中拿著遙控器看著《喜羊羊與灰太狼》——浙江衛視天天放的動畫片,似乎很不符合我這個年齡會看的東西,但每次看到灰太狼對紅太郎唯命是從的樣子,都會升起一種莫名的幸福感。

過了半晌,許莫然探出頭,手中端著一鍋湯,里面燉著一條魚。走出來後他把鍋放在桌子上,我在他手上看到一抹類似燙傷的痕跡,不過不是很清晰。

「你手怎么了?」

「沒什么。來嘗嘗這湯味道怎么樣。」說著他盛了一碗放到我面前,卻把剛露出來的那只有類似於燙痕的手收了回去。

我也不好再去說什么。他就是這樣,所有傷痛都要隱藏起來,就連那條腿也是,很多時候我常常忘記他左邊的腿是殘廢的。

因為他掩藏得太好,好到比一般正常人都要完美。

「嗯……」我聞了一下,「好香。」

他那因為一直高度緊綳而顯得異常嚴肅的臉終於松了開來,竟然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來,「那就多喝點。」

「你也吃啊。」我一邊喝著一邊說。

他笑著點頭,夾了一塊魚肉,細細地把刺挑出,再把它放到一個小碟子里,最後推到我面前來。

「都弄好了,知道你不愛挑魚刺。」

「你怎么知道?」我其實很少吃魚,就連和大家吃飯時也鮮少動筷子去夾它們。不過大部分人都以為我是不喜歡吃,就連程姍也是這樣以為,其實我只是討厭那些刺。

他不吱聲,只是一個勁地重復這幾個動作:夾魚,挑刺,給我,也不回答,更沒有邀功獻殷勤的意思,一切都顯得再正常不過,靜靜的,遠遠看去竟像是一幅畫,上面還隱約有著幸福的味道。

我開始心不在焉地吃著,魚本身是個什么味道已經沒有感覺了,只是覺得那肉很滑、很嫩,剛放進口里就化開了。

「怎么,不好吃?」

「沒,這魚特嫩。」我笑著道。

「那多吃點。」說完放了一顆魚眼在我盤子里。

我看著那個有些嚇人的東西,忙搖頭,「這個我不吃,凡是舌頭、眼睛、腦袋之類的東西我都不吃。」我看著那似乎正在瞪著我的眼睛,一臉慎重地道。

「吃魚眼對眼睛好。而且……」

「嗯?」

我看向他。

「算了,沒什么,不喜歡吃放著就好。」他沖我一笑,這一笑讓我頓時有春暖花開、流水叮咚的感覺。

「莫然……我……」

「有話想對我說?」他問,放下湯匙,坐得筆直,那神情似乎知道我要說什么一般。

「這湯真好喝。」到了嘴邊的話硬是縮了回去,竟冒出了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你喜歡就好。」他道。

「莫然啊,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我用大姐姐一般的口氣問著,心里卻清楚這口氣有多么的做作和不合適。

但人就是這樣,越是慌亂,覺得不是這樣,就越是喜歡欲蓋彌彰般地遮掩強調。

「有,有喜歡的女人。」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特意地頓了下,那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我,一直看到我低下頭,心里暗自悔恨怎么竟以這樣的一句話作開端。

好在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沒有說一些讓我現在無法招架的話。

「下次我再給你做些別的。」他話鋒一轉,露出一抹笑來。

「不錯,真是新好男人的典范。」我笑著打趣道,順著他這個輕松的話題往上,很怕再帶回敏感地帶去。

「新好男人你喜歡嗎?」他忽然逼近我,嚇了我一跳,不過轉瞬就撤離了開來,而這句話似乎也只是一個玩笑,被一帶而過。

「我先回去了。」我站起身,有些不自然地道。

許莫然沒有說什么,只是那雙眼有些黯淡,但抬起頭時依然顯得那般明亮,讓我覺得剛剛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覺。

他笑著,一張嘴就露出一排干凈整齊的牙齒,依舊是那個斯文至極的樣子。

他順手撈起沙發上的外套,「走,我開車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