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愛的背面從來都不是恨(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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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毫無前戲,他就像是發了狂的野獸,在我身上肆意掠奪,最後睡去時也一直埋在我身體里不肯離去。那次到底是因為什么吵起來了?

好像是因為一份文件,到了最後他真的怒了卻是因為我的一句話。

「秦子陽,我真後悔遇見你。」

就是這樣一句話,頓時把他給惹惱了,一頭沉睡的獵豹就這樣被喚醒了,雙目圓睜,什么高深莫測的優雅,什么貴族般的高貴,統統不見了。

那天真是讓我記憶猶新,尤其是攀上雲端的戰栗感怎樣也無法忘卻……

「秦子陽,我真後悔遇見你。」我看著門外的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那條夾著的手臂我沒敢去看,卻仍是不肯放松身子的力度。

「後——悔——遇——見——我。」他一字一頓,咬得死緊地把每個字重復了一遍。

「是啊,這輩子我最後悔的事就是遇見你,然後愛上你。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寧願吃不飽穿不暖,也不想遇見你。」

我將手緊握成拳,這次沒讓指甲傷到自己。那里的傷口太多了,我已經不想再傷到自己,於是鐵了心,咬住牙,用最冰冷無情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將這些能夠傷害到他的話不帶絲毫感情地、緩慢而清晰地說出來。在我說完這段話的時候,那條手臂開始劇烈地掙扎起來,門被狠狠地撞著,甚至我整個貼著門的身子都被撞了開來。

那條胳膊垂了下來,不知是太疼了還是麻木了,只是貼靠著他的身子,沒有任何動作,但是另一只手卻探過來,死死地拽著我的手腕不肯松開。

「我從來都沒後悔遇見你。」他道,聲音沒有起伏,但胸口卻劇烈起伏著。

眼淚忽地就掉了下來,開始我還忍著,不想在他面前流淚,接下來卻像是下暴雨一樣,大顆大顆地往下淌,好似黃豆粒一般,不知落了地有沒有聲響。

「沒有後悔又怎樣?沒有後悔又能證明什么?語言是多么匱乏的東西,就算此時此刻你對我說愛我又能怎么樣?!」

最後一句話說出來時竟然是用吼的,似把肺里的空氣,那些一直壓抑的空氣全部濃縮,再一股腦地釋放出來。

「蘇念錦,我愛你。」他道,聲音凄惶。

表情呢?是不是也一樣的凄惶而哀傷?

我不知道。

他低著頭,雙手垂在身邊緊握成拳,視線直直地看著地面上的某一點,像是地面上有什么奇珍異寶非要用力注視著一樣。

蘇念錦,我愛你。

心里咣當一聲。

他不是沒說過,嬉笑間,歡愛時,不是沒說過。

但……

「秦子陽,可我不愛你了,我不愛你了,你說怎么辦呢?」

「你在說謊,蘇念錦。」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沉得嚇人。

「信不信隨你。」我沒有辯解,反而雲淡風輕地丟了這么一句。

他不說話了,但沉默更嚇人,遠比說話要嚇人得多。他走上前,一把抱起我,大步流星地向卧室里走去。

一陣天旋地轉,我被拋到了床上,手上瞬間被綁了一條皮帶。

「你干什么秦子陽?」我驚詫地看著他,大聲地吼著。

「不干什么,讓你清楚你是如何愛我的。」

「你瘋了。」我吼道。

「是啊,我也這么覺得,我真他媽的是瘋了。」

「我知道你喝多了,酒還沒醒,你放開我,我當什么事也沒發生過,不然咱們法庭上見吧。」

「隨便你。」他說,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沒停。

這哪里還像平時的秦子陽,那個深沉到了極致,就算是怒了也只是皺皺眉,最多不過俯視一般地看著我的秦子陽。

我把這一切歸罪於酒精,即便如此,眼前卻沒有能夠讓他迅速解酒的東西。

他把我的雙手綁住,拉高,一只手按住我被綁住的手腕處,然後拉開褲鏈。

「你來就是為了和我上床的?」我瞪著他,忽地一笑,帶著諷刺地道:「沒必要綁住我的手,你技術很好,我不會強烈抵抗的,男歡女愛,只不過……」我頓住,看著他緩慢道:「麻煩你動作快點。」

他的身子一頓,然後看向我,臉上的表情很是復雜,最後轉過身,下了地,從兜里翻出一根煙,卻發現沒火。

我看到他懊惱地扒了扒頭,然後走向廚房,估計是就著爐子的火點的煙。

不一會兒,滿屋子都是嗆人的煙味。

我趴在床上,也不急著去解開手上的皮帶,就那樣靜靜地趴著。

良久,他似乎抽完了煙,走了進來,眼里有好幾根血絲,但顯然正常了一些,臉上全是水,大滴大滴的水珠掛在上面,順著臉頰往下落。那些水珠沿著他面部的線條下滑時竟顯得極為性感。

「抱歉。」他道。

「不需要對我說抱歉,你現在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出去,立刻。」我眯著眼,看向大門的方向。

秦子陽仿佛沒聽到一般轉過身,看向窗外的星空,佇立良久才緩緩道:「還記得以前我們兩個常常趴在床上看月色,那時的月亮也跟今晚的一樣,只不過,那時你在我懷里。」

他說著話,神情落寞,是我不曾見過的樣子,這樣的一張臉原來也可以有如此落寞的味道。

我別過頭不願去看。他太狡猾了,怎么可以把這樣一個哀傷的背影留給我,用飽含深情的話語說著「那時你在我懷里」。

看著他此刻的神情,那張臉似是沁著無限的孤寂,手中不知何時又點燃了一根煙。那甘洌熟悉的煙草味幽幽地盪了過來,擠進肺里,呼吸開始變得焦灼,壓抑,難受……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目光,回過身走過來,聲音也趨於平靜,有些沙啞,但很好聽,像是釀久了的酒,每一個字都有著久遠的厚重感。

秦子陽就是這樣呵,每一個時刻渾身上下都有著旁人無法比擬也無法阻擋的氣質。

「還記得這一刀嗎?」說著他把手舉起。我沿著手掌向上望去,那光潔修長的手臂上有一條深深的疤痕,很大,像是一頭野獸,張著獠牙惡狠狠地望著我,那上面似乎還有大片大片的鮮血。我揉了揉眼,它還在,凶神惡煞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