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 / 2)

一大早,趙鶯就接到了老公郭忠的電話,剛聽了一句,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痛得尖叫了起來。「不,我不離婚。」老郭在那一頭冷靜地說:「既然我話都說出了,你看還有挽回的余地嗎。勉強湊合,對你我都是終身的痛苦。」趙鶯全身發抖著:「小燁怎么辦,他怎么能失去我們中的一個。」

「離了婚,我會送他到外地讀書,你還是不要再見他吧。」他冷若冰霜地說。趙鶯對著話筒聲嘶力竭地說:「老郭,我們可以重歸於好,我要見你,我們好好談談。」老郭硬著心腸,不為所動地說:「沒必要了,你好好想想,盡快給我一個答復。」他「啪」地掛斷了電話。趙鶯趴到了床上,天大的委屈向她心里襲了來,她喉頭一哽,淚水迷蒙了雙眼,接著嗚嗚大慟,一會兒,忱頭就濕了一大片。

從老家的小縣城回來了好幾天,趙鶯的心頭總是空盪盪的,做什么事都丟三拉四心不在焉。或者是神經過敏,總覺得芒刺在背,隨時都有無數眼睛在盯著她,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要用謠言的軟刀子殺了她。她讓自己呆在家里,就像是駝鳥把頭埋在沙子里,逃避著現實。

那個晚上就像是一場惡夢,那時候她跟兒子郭燁正漸入佳境,兩人貪歡享樂,以為正徜徉在性愛花園里時,頓時眼前卻是雜草叢生的莽莽荒地,不覺悚然。她從沒見到老公郭忠那凶神惡煞的樣子,讓她挨著那一頓暴打,她的心頭像被人突然一悶棒擊中,兩眼一黑,差點滴兒裁倒在地。待神智微微恢復一點後,她撒腿便走了,仿佛是赤身裸體一樣。她的兩眼直冒金星、兩耳轟鳴,至今想起來仍如利刃剜肉一樣,使她痛徹骨髓。她就是撫著紅腫腥熱的臉頰,咬著牙從那里逃了出來,眼淚的洪波在涌動,她費了好大的勁,才沒有張嘴嚎啕出聲。直到獨自走在街上,她心中還像端了一只兔子,乒乒乓乓亂跳,久久無法平靜。

夜已深,寒風凜冽,四周高層建築窗口里的燈光,差不多熄滅盡凈,整個縣城進了甜鼾的夢鄉。大街上,除了幾盞帶著倦意的路燈,還在堅守著自己的崗位,目為所及的范圍內,基本看不到一個行人。偶爾一輛出租車匆匆駛過,流星一樣,傾刻間便了無蹤影,空盪盪的在街上,更添幾分空曠。

趙鶯像孤魂野鬼般,在空寂無人的大街上游盪了好久,突然,透過對面一盞凄冷的路燈,一輛黃色的出租車緩慢駛來,她揚了揚手,那車在她的跟前停下。好不容易談妥了價錢,一上了車,才覺得有點暖意,仿佛從冰窟里一下爬進了熱鍋,手腳發軟一個身子就癱到了後座上,她只覺得大腿根部那里一涼,但同時她的身子又一緊,又「刷」地綳直,她神經質地彈起來,剛剛匆匆的逃脫,她光裸的身子來不及系帶任何一物什,還好披上的大衣長剛及膝,腰帶還在。她把大衣緊了緊,兩條光滑的小腿無處藏匿只好卷縮到衣擺下面。一陣無名的激動沖上鼻腔,兩股泉水「嘩嘩」地淌出眼底。

出租車很快地駛離了縣城,一上高速干道,便加大油門風馳電掣地前進,開車的是一個肥胖理著平頭的小伙,他不時地從後窗鏡關注著這深夜上車的女人,看她神情凄楚衣裙不整,她的美麗和落魄,引起了他的注意,這樣花容月貌的少婦,卻如此地沮喪,肯定是與老公吵了架,出來放浪形骸的。這女人看起來不錯,別看她一臉的冷霜,瞳瞳深處分明有一道冷冷的波光在流動,但她的美艷是火焰的美,燃燒起來,足以能使任何男人熔化。他色迷迷的眼光一邊貪婪地掃視著趙鶯,就像餓狼在掂量著一只注定要淪入口中食的羊羔,一邊把車子拐下高速路,等待著時機,就會把這個嬌艷而豐腴的少婦撕咬個粉碎。

趙鶯迷迷糊糊中覺得前面越來越是漆黑一團,車速也像是越是緩慢,最後,竟停了下來,她抬起了淚痕狼籍的臉,驚慌地望著他。司機從車上下來,打開了後車門,他對趙鶯說:「下來吧,車子壞了。」

她的心中明白遇到了危險,她的身子逃避著他極力往後退縮,他上前拽著她的臂膊,她想用力掙扎,那人一臉的邪氣,發著強烈煙味的癟嘴臭烘烘地使勁地往趙鶯的嘴上湊。「啊呀呀,好香,讓我嗅嗅。」「你要干什么。」趙鶯如夢方醒,驚叫著一聲大力地掙扎,但嘴唇還是讓他囁了一口。

她拚了全身的勁,吼出來的只有蚊子般的嚶嚶:「放開我,你想干什么。」他一只手掰過趙鶯的臉頰,就要撕扯她的衣服,她霍然跳起,圓睜杏眼,直愣愣地盯著他,如同籠中困獸般,氣急敗壞地掙扎著。那人個子不高力氣卻不小,不僅將趙鶯擠在後座位上掙扎不動,而且還能騰出一只手來,從她的衣裾下面插了進去,並在趙鶯光滑的大腿根部揣摩了一把。

「流氓,我要叫喊了。」趙鶯雙腳狠狠地蹬踢,身子極力地扭動著。「你就叫吧,大聲地叫,誰聽著到啊。」那人的手順著她光滑的大腿往上一揣,竟摸到了她濃密的陰毛,這女人,竟然連內褲也沒穿,他的手用力地在那地方揉抹著,舔著干燥的嘴唇說:「真騷。」

他拉著趙鶯就要往車外拽,但趙鶯的一只腳蹬緊座位下面,他只能扯拉著她的衣服,一只鈕扣讓他扯脫了,趙鶯的一邊肩膀也露了出來,雪白的肌膚還有豐盈的乳房,這更讓他體內的情焰高漲起來,他氣急敗壞地使出渾身的力氣,一把將趙鶯從車上拽了出來。然後,摟著她嬌柔的身子就把她壓伏在地面上,趙鶯的雙腿蹬踢著,這使她的大腿連同腿間那一處地方都暴現了,他用身體的重量壓緊著她,騰開一只手解脫著自己的褲子。

趙鶯使完了全身的力氣,掙扎的動作也逐漸地緩慢下來,她一身輕飄飄的,像是沒有一點力氣,她想大聲喊叫,可喉嚨里仿佛堵了什么東西,隨便怎樣也都發不出聲音。她分明感到了一頭野獸粗魯地迫不及待地撲向她,撕扯她。感覺了熱呼呼的氣息和沉重的軀體。感到了她正被戲弄、侵犯和蹂躪,感到了對方興奮粗重的喘息,她仿佛失去了意志,只剩下無法主宰的一具軀殼。

那東西一下就擠逼了進去,趙鶯只感到一陣艱澀磨擦,刺痛的感覺像一根長長的鋼纜,一圈比一圈更緊地箍壓著她的心。男人快意地在她的身上縱送著,她這才感覺到了他的那東西的巨大,一下一下的抽插好像就撕裂她的花瓣,她嚶嚶地哭泣著,如同一只關在玻璃窗內的蜜蜂發出絕望的呻吟。

慢慢地,趙鶯的里面有了些濕潤,他的磨碾也不覺得刺痛了,反而有了舒暢般的快感。那時的趙鶯心理是矛盾的,一方面對於受到男人強奸時的那種痛苦,在掙扎中接受著絕望的煎熬,一方面卻又於男人的沖擊生理上、肉體上產生的愉悅。她無法適從,也無法集中意識,所有的情景都是破碎的、漂浮的,像陰間的雲,像渾濁的霧,情感和心理成了一片混飩。她本來僵硬的身子開始舒展了,有時竟也湊動著肥碩的屁股迎接他的撞擊,那根粗壯的東西在她的里面攪動得淫液四濺,她甚至覺得這男人個子不高,卻有一根粗大壯挺的東西。

荒誕的抽插在趙鶯無能為力的掙扎中繼續著,她已經從恐怖中解脫出來,感覺自己好像一條跳出羅網而又躺在沙灘上的魚,她連最後的一絲力氣都沒有了。僵夢像漲落的潮水,席卷了過來,將她淹沒在更深的混沌之間。許久許久,她才感到他在她的里面劇烈地跳動著,然後就激射出來,一陣快爽讓她四肢僵峙著,好像企盼著這種噴濺能維持更長久一樣。就在這一剎間,趙鶯的緊張、羞愧、害怕,一下都跑得無影無蹤,像一勺涼水澆在滾燙的鐵板上,眨眼間就蒸發了。

趙鶯赤裸著身子地躺放在草地上,她的乳溝里已汪著一線亮亮的汗漬。男人看著趙鶯的樣子,心滿意足地起身,他拍拍手,向地上啐了一口,轉過身上車,揚長而去。趙鶯就在潮濕的地靜靜地躺著,真想一直這樣躺下去,她的心里沒有痛苦,沒有悲哀,沒有憤怒,沒有仇恨。有的只是一種寒徹透骨的凄切和空茫。不知過了多久,路面上的夜行車已經不再連續轟鳴,時而忽閃而過的光束也漸漸稀疏了,她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木然地挪動雙腿,走出樹木遮掩的萌影,她走在高速公路的邊上,沒有理一理蓬松零亂的頭發,沒拉一拉皺褶不堪的衣裾,甚至沒擦一擦嘴角滲出的一絲血痕。

傍里走一步,就能抵擋刀子一般的寒風,趙鶯就像是凍僵了一樣,腦袋發昏惡心欲嘔。剛經歷了殊死博斗使她心力交瘁,腦海一片混沌麻木。她滿心傷痛,實在無力支撐。不由得悲憤地仰天長嘆道:算了,一切都是命,聽天由命吧。

偶爾急馳而過的車輛,竟然沒有注意到一個美貌的女人花殘柳敗一個人行走在郊野上,如同一俱異域它鄉的孤魂野鬼,趙鶯悲風一般在高速公路上面漫無目的的飄盪。直到有一輛巡邏的警車從她的後面趕過,警察很是負責任的停下了車,仔細地詢問了她的住處,這才將她帶回到了市里。那時一絲薄曦從東邊現出,夜晚的絕望隨著陽光的到來一絲絲減弱了黑暗的威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