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1 / 2)

都說閨蜜是最好的訴說對象,可是打電話給紀南,接電話的卻是睡意深深的李岩,啞著嗓子喂了一聲,顧煙在那頭楞了一下,簡單的說了兩句就掛了,熱戀中的女人,哪里能懂她現在的糾結彷徨。

安小離呢,唉,她恐怕會正襟危坐一臉嚴肅的讓顧煙快速回答:菠蘿還是橘子?香蕉還是蘋果?牙刷還是棉簽?梁飛凡還是方亦城?顧煙有時候被她雷的忍不住翻白眼,覺得真的難為陳遇白了,這樣的女子要天長地久,心臟得多么的強大才行?

也只好去找桑桑。

咖啡屋的門已經開了,停止營業的牌子卻沒有轉過來,顧煙推門進去,秦桑正坐在陽光最好的一張桌子旁享受著早餐後的卡布奇諾,兩副用過的餐具擺著,李微然應該是剛剛走。

「喲,一大早的,賠我杯子來了?」秦桑笑著打趣她。

「我也餓了。」顧煙推開面前的空盤子,大大方方的要早餐吃。

秦桑嘴里感慨著討債鬼,還是去廚房開了火做了一份給她,特質的心形煎鍋煎出的愛心荷包蛋,明晃晃的蛋黃粉嫩粉嫩的似乎里面還有薄薄的一層在晃動,泡了一夜的豆子打出來的香濃豆漿,加了野生的槐蜜,淡淡的甜,濃濃的香。

顧煙的心被這份早餐溫暖了不少,吃完了意猶未盡的再倒了一杯豆漿捧著慢慢的啜。

「老板娘,今天小店本小姐包了,去,把門關上。」顧煙愜意的指揮秦桑,秦桑不由得無奈望天,「早知道這里有你這么一個大嫂,當初說什么我也不嫁過來。」

顧煙自動把這話理解為桑桑式甜言蜜語,「提問!」

「回答。」秦桑鎖了門,續了一杯咖啡,捧著她的筆記本過來坐下。

「一段感情的開始重要還是現在重要?」

「現在。」

「即使開始的不盡我意?」

「恩。」

秦桑回答的不假思索,並且架起了眼鏡打開了電腦。輕飄飄的樣子讓顧煙心里越發的沒底,「秦小桑,你認真一點呀。」

秦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閑適的往後一靠,「好好好,認真一點。顧煙小姐,你知道一個生命投胎為人是多小的概率?長到你那么大沒有夭折又是多么的不易?還要和他恰好生為一女一男,同在一個時代,一個國度,然後茫茫人海里遇見,相愛。你想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秦小桑你說的真酸——所以呢?」

「所以,我認為哪怕那個開始很俗,是源於一個打賭,源於某種利益目的,只要愛情確實來了,管它是怎么開始的呢?你在這個世上不過活個一百年,何必總惹自己不高興?」

顧煙聽的大笑,「謬論!」

秦桑逗笑了她自己也高興起來,兩個女孩子在深秋的朝陽下神清氣爽的相對而坐,娓娓而談。窗外的梧桐樹枝葉蕭索,冬天眼看張牙舞爪而來,人心里的溫暖卻一點一滴的充沛,這世上,還有什么比愛情更為溫暖人心的呢?

秦桑最近很迷網購,把淘到的好玩的東西都現給顧煙看,兩個人湊在一起興奮的討論,梁飛凡的電話打了進來,「在哪里?」

「什么事?」顧煙語調平平的和他說話。

梁飛凡一手持電話一手比劃著交代秘書文件發出的排序,其實他是想問顧煙和她爸爸談的如何,可是又覺得問了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中午想吃什么?」

「再說吧——我可能不過來了。你不要等我。」

梁飛凡敏銳的一皺眉,小心翼翼的問她,「怎么了?」

「我和桑桑在一起逛街呢,要是晚了就和她一起吃飯了,再說吧,你忙你的。」

聽說是和秦桑在一起,梁飛凡也不說什么了,最後柔聲的叮囑她,「晚上直接回家來,我們在家里用晚餐好不好?」

顧煙恩了一聲掛上電話。秦桑掃了她略顯不自然的神情一眼,沒有說什么。顧煙等了許久她還是不開口,嘆氣了,「桑桑,你就拿你那套理論來開導開導我不成么?」

秦桑修長嫩白的手指摩挲著磨砂的咖啡杯,淡淡的笑著,「其實你心里早就有了想法是不是?只是習慣於有個人給你拿主意,現在事關那個人,你一時之間不知道何去何從了。我不清楚你們的細枝末節,你問我要建議也沒有實際意義,顧煙,我只能最誠懇的建議你,聽從自己的心。」顧煙和安小離不一樣,她不需要秦桑的建議,只要她願意思考,她是清楚自己的心的,她需要的只是秦桑來堅定她的想法。

「我知道呀……」顧煙轉頭去看窗外的人來人往,她想了一整晚,早就冷靜下來了。這件事里要說最受傷的,恐怕是姐姐,這些年來,她一定是愧疚不安的。至於梁飛凡,不管他當初向姐姐暗示了什么,出發點……應該是愛吧?況且,憑什么無緣無故要人家付出那么多去幫她們?那時的情況,只要能救爸爸出來,她自己也是什么犧牲都願意的,何況,那個犧牲是梁飛凡無邊無際的寵愛和七年無憂無慮的歲月,美好的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對得起犧牲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