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陰、險、難測心(1 / 2)

斬天斧 柳殘陽(偽) 7745 字 2020-12-23

「鎮江」府,這座「大運河」在大江南岸最大的碼頭,是一所商賈雲集,繁華熱鬧的江南名城。府城本身的面積不算大,只有「金陵」府的二分之一,但郊區面積卻至少比「金陵」城要大上三倍。

城中,各行各業,三教九流的人應有盡有,來來往往的商旅更是多得就象過河之鯽,把這座商業名城擠得密密麻麻。一個過慣了清雅生活的人移居到這里,吵雜的氣氛保證令他發瘋。

人一多,便會雜,人一雜,當然是非就多,所以「鎮江」城跟中原其他都市一樣,雖然熱鬧繁華,但也是一座罪惡的溫床。

因此,這是一座多事之城,也是一個奢華的大都會,一個光怪陸離什么都有的水陸大碼頭,它地處大江之邊沿,同時又緊傍在大運河之旁,控制著所有過江人海或北上京都的船只,地理位置級為重要。也正是這個得天獨厚的條件,才使「鎮江」成為物產豐裕的江南吞吐中心。

由於地勢極佳,因此許許多多的江湖組合都在這兒建碼頭設堂口,如此一來江湖人物增多,「鎮江」府的治安想當然也就更差了。

宗興獨資經營的「昌盛船行」,就在城府東面的「京口驛」。

京口距府城不到兩里地,是一座比府城更繁華的商業中心。由京口碼頭往北,那條不規矩的長街又是京口的精華所在。在這兒,各式各樣的行當都有,最多的要數站房與倉棧。一座連一座,貨物堆積如山,充分表現出江南的富裕風貌。

南米北養,是指江南民眾的日常生活用品,晝夜不停地北運,運貨船只可直抵京城,養活北地無數官民。因此凡是沾了水運的人,不論官商,沒有不肥的。

那些經營船運的人,更是天之驕子,個個都是富可敵國的大富翁。

宗興就是「鎮江」有數的幾大富之一,而且是最年輕有為的一個。所有「鎮江」府的人,不論貧富,全部知道「鎮江」府有位公子,他為人風流卻不下流,而且急好公義,經常仗義流財,凡是「鎮江」府的慈善行業,他都捐有重金。這位宗公子是繼其父業,人人都知道他沒有什么親人,二十七八了,也沒有成家,仍是孤家寡人一個。大概是他經常因為生意上的需要四處奔波,耽誤了婚姻大事。

宗興與兩位假書生結伴而行,一路上談笑風聲。從他進城門到他設在船行的家,與他打招呼的人就沒有停過,隨處可聞「宗公子好」的問候。而宗興出於禮節,一路上只好不厭其煩的與人點頭示意。

令楚秋瑩心中有點嫉妒的是,幾乎他們碰到的所有大姑娘闊太太,無不是與宗興親熱地打招呼,飛媚眼。她們這兩英俊蕭灑的貝貨,似乎對那些女人完全失去了吸引力。

在船行伙計殷勤的招呼下,宗興安排了一頓豐盛的晚膳替楚秋瑩接風,在這不到半天的時間里,他倆好象真的成了好朋友。

用過晚餐,宗興將楚秋瑩請到花廳用茶。

一落座,楚秋瑩的第一句便是:「宗大哥,現在我算是相信你真是一個花花公子了。」

不以為然地一笑,宗興道:「我本來就沒有騙你嘛。」

「宗大哥,怎么不請嫂夫人出來讓小妹見見禮?」

「我說過我有老婆嗎?」

「你的條件這么好,人又這么風流,難道你還沒有成親?」

「找老婆?難羅,請人好找,遇賢妻難覓。再說我一個人過慣了無牽無掛的日子,暫時還不想找個人來管我。」

「怎么著?難道令尊令堂不管你嗎?」

「他們,想管也管不著,除非我到黃泉路上去找他們。」

「對不起,宗大哥,小妹失言了。」

「沒關系,快六年了,我早習慣了,父母在世之日我沒盡過一個做兒子的孝道,現在想盡點心也不成,只有好好的維持這個家,不使他們在九泉之下失望,而我,也只能做到這點了。」

「宗大哥,俗語曰:」『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小妹想,你應該早點娶妻生子,這樣令尊令堂在九泉之下才會更安心。

「關於這一點,我早想過,但奈何緣由天定,半點不由人,姻緣這東西,是不可強求的。」

「鎮江這么多的千金小姐,名門閨秀,宗大哥又與她們要好,難道沒有一個合適的嗎?」

「與她們,我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真要論婚嫁,這些女人我還真的看不上。」

「你這么想,我還真替那些痴心女人們可憐了,我想,只要你宗公子點頭,宗大哥一定能讓那些女人驚喜若狂,但現在……」

「不談這些煩人的事了,楚姑娘,我看你還是替自已擔擔心吧。」宗興打趣地笑道。

「我要擔什么心?」楚秋瑩不解地問。

「你瞧,天色已晚,你這么一個千嬌百媚的美麗姑娘,進了我這花花公子的藏嬌金屋,你說要不要擔心?」

「我才不怕呢,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

「那可說不准哦,楚姑娘,我連我自己是不是那種人都不知道,你又怎能知道。」

「宗大哥,你是那種表面放盪不駕,但內心卻滿腔熱誠的人。」

「哦!真的嗎?」

「我自認自己的眼光不會看錯人。」

仔細地凝視了楚秋瑩一陣,宗興忽然笑道:「二十八年來,我是第一次聽人這么評價我,楚姑娘,但願我不會讓你失望。」

「宗大哥,你信不信人與人之間的那個『緣』字?」楚秋瑩落落大方地望著宗興道。

「信,信,我這人不但相信人與人之間的緣份,同時也相信因果報應之說。」

「那么,宗大哥,從你救我,到現在我們在一起傾心交談,這叫不叫緣份?」

楚姑娘,假如我沒有表錯情,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們都不是世俗兒女,處世為人,自不應該落個俗套之說,我救你,那是一種巧合,我不希望你有那種為報思而以身相許的想法。「

「但是,我……」

「楚姑娘,你是一個很可愛的姑娘,但我希望你對於自己的終身大事,有著慎重的決定。你我相識不足一日,彼此都不了解對方,你如因知恩圖報而盲目地做出決定,我怕你會後悔的。」

「宗大哥,我相信我的直覺。」

「楚姑娘,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對不對?」

「嗯!」

「既是朋友,那么我們日後定有了了解的機會,我請你現在別做出決定,讓我們相處一段時間,日後你如果認為我真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到那時再說,好不好?」

「宗大哥,你是一個真君子。」

「楚姑娘,你也是一個可愛的好姑娘。」

「我希望我成為你的……」

「我也希望,但不是現在,日久才能見人心,為你為我,我們都應該慎重。」

「宗大哥,你會不會認為我是一個很隨便的女人?」

「不,我認為你坦誠得讓人心動。」

「那你動心了嗎?」

「有一點,但我還能克制,你我如能繼續相處,一定會有個完美的結果。」

「真希望就是現在。」

「我也希望,但你太可愛了,不對自己負責,我也得為你著想。」

「大哥,我能住在這兒嗎?」

「只要你願意,想往多久就住多久。」

「謝謝宗大哥!」

於是,宗興的府上多了兩位美麗的女客。象這種事,船行的伙計們見得多了,因此他們是毫不為怪,在他們想來,他們的東主帶漂亮的女人回家常住,這是天經地義之事。

一個月後。

這三十天,在楚秋瑩的感覺中,是她十幾年來過得最快的三十天,每每憶起他和宗興在這一個月中那些花前月下的情景,她常常會不由自主地露出一處少女懷春的羞態。

為了不使家人為她擔心,也為了能有更多的時間與心上人在一起,她決定抽空回家一趟。她將這個決定與宗興商量之後,自然得到了宗興的贊成。

因為繁忙的生意,使宗興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伴她,借這個暫時的分別,讓他倆再好好考慮一下他們之間的交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兒女間的別離,自有一種令人心酸的愁腸,在楚秋瑩楚楚動人的千叮萬囑中,宗興蕭蕭灑灑地揮手告別。送走那艘南下的客船,宗興的心中不由生出一種若有所失的悵然感。

很快,他便將那銘心的相思深藏於心底,再次投入到接二連三的大買賣中,他又恢復了原來的他。

這是楚秋瑩走後的第十天。

一大早,宗興親自到碼頭,敦促船工腳夫將將師「興旺」寶號的九船布匹,大米與其他日用品裝好,看著九艘滿載貨物的大船過了京口水閘,平平安安地駛入大江之中,他才欣然地哼著小調,悠哉地回到船行。

這些日子以來,他連續做成了十筆大生意,盈利極大,因此,他決定在家好好休養一段日子,好好與他關系密切的姑娘們敘敘舊。

他不是那種忘情的人,盡管與那些討他歡心的女人是逢場作戲,但他仍然盡力令那些女人高高興興地與他在一起共享歡樂時光。

他這么做,並非對不起楚秋瑩,因為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有著他自己的需求,對這一點楚秋瑩很清楚,但她仍然愛他,這也說明楚秋瑩並不介意。

今晚,與他有的約是城南「米大發米行」大老李三爺的二小姐李香芸。

這位李二小姐,不是什么大家閨秀。他的鎮江府,也是有名的風流女子。常常與一些富家子弟公子哥兒在一起尋歡作樂,經常在外招蜂引蝶。

宗興對這一點並不介意,他認為男女相悅,只要在一起的時候彼此開心,又何必去計較彼此的過去。回到家中,宗興在丫環玉香的伺候下梳洗完畢,換了一襲月白色的真絲睡衫,在書房里舒適地躲了一會兒,喝完一盞「西湖龍井」,另外一名待女水月便進房稟告說李姑娘已來了。

並沒有去花廳見李香芸,因為他知道在什么地方能會到那位風流女子。

宗興來到二進院東廂的一間上房外,並不敲門,毫無顧忌地直接推門而入,然後轉身將門拴好。

房內燭光很亮,一位長發披肩的美麗女子,正對著梳妝台上的銅鏡薄施脂粉。

她,高挑的身材,銅體噴火,充滿了成熟女人的氣質,渾知上下該凸的地方凸,該圓的地方圓,委實一副誘人犯罪的魔鬼身。身上羅裙早已褪除,僅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坎肩兒。露在袖外的玉臂潔白晶瑩。坎肩是薄紗制成的隱約可以看到里面的綉團花抹胸。抹胸上部隆起的半邊酥胸玉乳,讓人想入非非。

看清楚這位幾乎是半裸的美人兒的面孔,宗興不由呆了一呆,那是一張絕美的面孔,雙眉彎彎挑起,形成如兩株新月似的美妙弧度,挺直端秀的玉鼻之下,是一張豐潤、小巧、櫻紅,令人看上去恨不得能咬一口的迷人櫻唇,那雙晶瑩澄撤,黑得宛如兩塊墨玉似的明眸,正凝視著宗興。這雙美目的深處,透露出一種熾熱的,如火焰閃爍的光芒,看上去是那么的狂野,那么的大膽,那么的倔強,又那么的充滿自信。

這張面孔,無疑是一張絕美的女人面孔,而且美得無可挑剔,但對宗興來講,這也是一張他十分陌生的面孔。

「你不是香芸!姑娘,你是誰?我們似乎素未謀面。」宗興先是一驚,然後施即恢復自然,極有風度地走到這位絕色美人身邊那張桌旁坐下,倒了一杯涼茶,微笑著發問。

「我美不美?」絕色美人不答反問。

「美極了,而且姑娘是我生平所見過的最美最迷人的女人。」

「那就行了,今晚我就是你的床頭人,對於你的疑問,我們到床上再談如何?」

絕色美人伸手搭在宗興肩頭,所說的話令人心跳加速,宗興並不因心跳加速而忘記利害,他用手輕抹著絕色美人的玉手,邊摸邊道:「姑娘你也許不知道,我這人和女人在床上,除了縱情尋歡,從不做別的事,因為一旦分了心,人的興趣便會大減。姑娘如想盡快同我上床,那么最好先講明你的來意。」

「宗公子果然名不虛傳,的確是個歡場老手。你的想法,我完全贊同,男女相悅,必須心無雜念,那樣才能在合歡中獲得最大的快感。宗公子,你是個妙人兒,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姑娘,請別忘了我剛才所說的話。」宗興將那一杯茶一口氣喝完,淡淡地道:「我是不會帶著一肚子的疑問與女人上床的,盡管姑娘十分美麗,而且異常動人。」

「爽快,宗公子既然把話講明了,那么我也用不著拐彎模角,宗公子,你應該算是半個江湖人,冷寒雪這個名字你聽說過嗎?」

「冷寒雪?冷……你是江湖上人稱『血影飄紅,羅剎奪魂』的『血羅剎』冷寒雪」宗興這時可真的吃了一驚。

「血羅剎」多么可怕的綽號?這是宗興心中本能的一個疑問。

「不錯,我正是『血羅剎』!」

「可能嗎?」宗興似乎不相信。

「如假包換,宗公子,是不是被我的凶名嚇壞了?」冷寒雪妮聲問。

不錯,「血羅剎」冷寒雪的確是個在江湖上聞風喪膽的狠毒女人,是個典型的蛇蠍美人。江湖中關於她的傳說很多,但絕大多數都是關於她的一些邪惡、暴戾、淫邪、寡毒的事跡,她的行蹤不定,是一個性情古怪,為人放盪,行事違背事道常理,集反判、刁蠻、狂妄不羈,心狠手辣於一身的紅粉煞星。

宗興再次打量了冷寒雪一番,方嘆然道:「但我怎么看也看不出你這么一個迷人的美女會是江湖上人見人怕的『血羅剎』。」

「宗公子,名號只是一個稱呼,並不能代表一個人,照你這么說,我冷寒雪應該是個又凶又丑的夜叉型女人了?」

苦笑一聲,宗興道:「冷姑娘如此造訪,不知有何見教?」

「實話實說,我們要你與我們合作。」

「我們?冷姑娘,你是說……」

「不錯,我並非一個人,我有很多同伙。」

「你們要我合作?合什么作?我除了有點兒錢,充其量也不過是鎮江府一個小有名氣的花花公子而已。」

「要創大舉,成大業,一個有錢又有勢的地頭蛇,在培植根基方面,有時往往比一位功深藝精的江湖高手有用得多,而宗公子在鎮江府,無疑就是最佳人選。」

「在鎮江府方圓幾十里地面,我還勉強算是一個地頭蛇冷姑娘既然找上我,不知你們是當今江湖上哪一家?」

不等宗興說完,冷寒雪從抹胸近乳溝處,掏出一塊紅綢,然後將紅綢慢慢展開,形成一面兩寸寬,四寸長。兩面都綉了一大四小五只金光閃閃,栩栩如生由金色蝙蝠的軟旗令符。放在宗興面前的桌子上,映著燭光,發出刺目的血紅光彩,那五只金光閃閃的蝙蝠,更是光彩奪目,鮮明地浮現在血紅的光芒里。

「五蝠血令!」宗興不由得驚呼出聲。

要知他雖自認不是江湖中人,但對於江湖上的一些秘聞趣事,卻了解甚多。

江湖道上,很早以前就流行了一首歌謠:森羅鬼院人斷魂,五龍秘樓困鬼神。

三尊別府四大家,五蝠不歸最稱雄。

這首歌謠,所描述的是江湖中除五大門派之外,最有勢力的九個權利組織。

「森羅鬼院人斷魂」形容的是雄霸四方的綠林大幫會「森羅院」:「五龍秘樓困鬼神」指的是威震南疆的殺手組合「五龍樓」:「三尊別院四大家」講的是北六省最大的黑道組合「三尊府」與齊、金,龍,雲四大武林世家:「五蝠不歸最稱雄」說的則是江游中最神秘最恐怖的殺手集團「五蝠血令」和在四海稱王的「不歸島」。

「五蝠血令」,是一群十分可怕的黑道男女的信物標志,也是這個暴力集團的稱呼,他們專門向那些有錢有勢的巨室大戶綁票勒索,甚至屠門洗劫,對那些膽敢追查的高手名宿,不論正邪黑白,都會進行空前慘烈的血腥報復,正是這種作風,使得這個組合在江湖中成為最恐怖的集團。

過去,曾經有一批白道高手,江湖名宿聯手在天下各地圍剿該組合,但結果不但是勞而無功,一無所獲,而且參加那次行動的人先後都慘遭橫禍,不少人不明不白失蹤死亡,更有幾家遭到滅門血劫。於是公憤變成了恐懼,而恐懼往往會使最勇敢的人逐漸變成膽小的懦夫。近幾年來,敢於追查「五蝠血令」的底細之人,已經沒有幾個了,用談虎色變幾個字來形容目前江湖朋友對該組合的心態,那是最確切不過。

江湖朋友不敢追查,甚至不敢提及,但官府卻不能不追究。因為在過去近五十年歲月里,有幾百起血案與巨室大戶有關,壓力來自這些高階層人士,而這些人,畢竟仍是主宰天下政令的權力集團中心。各地的權貴們。都在不惜花巨額佣金聘請高手追查,因為他們不知道災禍哪一天會光臨自己,而防止災禍的最有效方法,便是消除災禍之源。多年來搜索網雖是步步收緊,但成效不彰,至今仍無人知道該組合的首腦是些什么人物,它有多少成員,山門又在哪里。

宗興不但是半個江湖人物,而且也算是權貴人物中的一份,所以十分清楚「五蝠血令」的可怕之處,也因此而感到驚訝。

「宗公子果然見多識廣,你沒有讓我失望。」冷寒雪收好令件,媚笑著說。

「看起來我還真幸運,你們把目標放在我的頭上來了。」宗興搖頭苦笑。

「宗公子,現在你應該知道目前的處境。你的意下如何?」冷寒雪美麗的面龐仍然綻放著迷人的笑容。

「冷姑娘,我可以選擇嗎?」

「你沒有選擇。」

「那么你們打算讓我怎么合作?」

「我們要在貴地建立秘密基地。」冷寒雪走到宗興的身旁,坐在他的腿上,雙臂蛇一樣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吐氣如蘭地說。「對貴地我們已經有過多年的調查和反復的籌劃,你是我們選定的最佳合作對象,我們打算以你的船行,作為我們發展的基地。」

「我有什么好處?」

「首先,你不會喪命,而且,只要你肯合作,我永遠都是你的床頭人,直到你把我玩厭了,趕我走,這個條件,夠不夠優越?」冷寒雪說著主動地開始吻宗興,一雙玉手也開始進行撫摸、挑逗。

此刻的她,與她的名字絕然不同,她一點也不冷,也沒有雪一樣的冰寒,相反,她熱情如火,象一團能熔化任何男人的火,欲火!

宗興的星目閃現一種奇光。他心中暗笑,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為了切身的利益,往往他采取的手段會令任何人都心寒。

心中決定了該怎么做,宗興的主意一定,他的手也不老實地開始在冷寒雪身上各處撫摸,探索。

此刻的他,正施展一種邪門異術,這是一種極為高深,極為玄奧難練的奇學,自練成這項奇學,他這是首次使用。當年他師父傳授給他這項奇術時,叫做「換神易心術」,但宗興經過多年的研究和苦練,他將這門神奇的心法加以創新,使它更完美,更具神效。他將它改名為「移魂轉魄大法」。

這種大法,能在不知不覺中憾動迷惑人的七情六欲,具有潛移默化的神奇功效,它脫胎於「惑心術」、「迷魂法」但卻比後兩者更高深,更玄奧。

「冷姑娘,如果我不答應你們,你是不是會殺我?」他一邊輕吻著冷寒雪的驕靨、玉勁、香肩,一邊在他耳邊前前低語,那雙手則不住在她的玉乳與女人最該感的禁區部位按撫揉動。

冷寒雪只覺宗興的話音帶有一種特異的磁性,也覺得宗興似乎成了她十分親近的人,那雙在她身上撫摸揉動的大手之上,所傳出的陣陣熱流令她禁不住春心激盪,欲火高漲。

這時的她,完全放松了潛意識的戒心,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被宗興控制住了心神。

「好人兒,我要……」她喘息著說,嬌軀不住輕扭,媚目中春光盪漾,口中含糊亂語,氣息燙人而急促。

「你還沒有回答我。」宗興繼續運用「移魂轉魄大法」,一邊將她橫抱而起,走向牙床,一邊低聲問道。

「你是我最親近的人兒,怎么會殺你?親哥哥,快點,我忍不住了,我要…」

她急急地說道,一邊手忙腳亂地替自己清除身上的衣物。

「你現在很需要么?」

「我……要……要你……」

「那你告訴我,你在組合是什么身份?」他一邊替她輕輕褪下那條粉紅色的內褲,一邊在她耳邊細語。

「我是令主的大弟子,職稱是總巡察,啊!親哥哥你快點……我……」

冷寒雪此刻是有問必答。她的兩條粉腿與一雙玉臂已象一條美女蛇似的緊緊纏住宗興,整個無瑕的銅體,開始呈一亢備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