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堅、定、復仇心(2 / 2)

斬天斧 柳殘陽(偽) 7765 字 2020-12-23

各門各地的豪霸,也都在紛紛壯大自己,為保全既有利益而廣結羽翼,以抗拒外來勢力侵蝕自己的地盤。

最近三十年中,五大門派,四大世家,三大禁地,三大勢力以及其他各種神秘組織,都在各展神通。每一個江湖闖道者,差不多都投靠了這些大集團。有所歸屬就有一種安全感,人多勢眾才能橫行無畏這當中以兩家最為神秘,一是五幅血令,另一家便是殺手獵手的大本營,專門從事殺手行業的殺手集團,三大勢力中的南荒五龍樓。

江潮中人人都知道五龍樓是十分恐怖的殺手集團。對象不分正邪是非,只要有錢他們就干,比五蝠血令規模更大,更恐怖、正邪雙方曾經數度聯手企圖鏟除五龍樓,但數十年中,正邪雙方損失不知幾多的好手,可是五樓依然屹立不倒,依舊是殺手如雲的五龍樓。

原因就是五龍樓不但有他們訓練殺手秘密基地,而且設有一個專門吸收江湖名宿的對外組織四海同心堂。沒有人知道四海同心堂的主持人是誰,只知道四海同心堂所屬三十六位,天罡使者,全是一等一的好手。幾十年如一日,他們以威逼利誘的手法,雙管齊下,吸引高手名宿,成為五龍樓的骨干力量,同時也以雷霆手段鋤除異已,干得有聲有色,極為成功。是讓五龍樓崛起江湖數十年依然屹立不倒的主要原因,核心力量,精英成員。

「二位是五龍樓的殺手?」他疑聲問。

「不是殺手,是五龍樓的四海同心堂的接引天罡使者,我,天魁星活報應安平,他則是天勃星無情報謝風。」紅臉大漢傲然自我介紹。

「你要我相信嗎?」宗興問。

「你必須相信!」無情報謝風斷然說道。

「為什么?」「因為你無從選擇,五龍樓的宗旨向來不是朋友,便是敵人,你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也明白了我們的意圖,你如果不想多一個象五龍樓這樣的仇家:你必須相信接受我們的幫助,成為我們的一員。」話報應安四平沉聲道。

「這算是威脅嗎?」宗興冷然問道,臉色一沉,表示他內心已很不愉快了。

「隨你怎么認為。只要你自己明白目前的處境就行了。」無情報沒然說道。

「我是不是沒有選擇的余地?」

「不錯,如果你想好好活下去,打倒三尊府,你就沒有選擇。」

一邊將斬天斧背上系好,宗興一邊毅然說道:「現在,我明確的告訴你們二位使者,我拒絕接受你們的幫助,也絕不會成為你們的成員,我初出江湖,對投幫人會毫不興趣,而且我也絕不會在威脅下低頭。謝謝二位的好意,恕不奉陪。」

說完他長身而起,走的意圖十分明顯,拒絕的口氣相當強硬。

「煞星,希望你考慮清楚。」活報應沉聲說道,與無情報同時起身。

「不用了,剛才在下已經講得十分清楚,二位應該不用我重復一遍吧?」

「那你就去死吧!」話報應沉喝一聲。

「唆」一聲輕響,電芒倏現。

袖箭,一種最霸道。最可恥的暗算利器,其實袖箭並不能稱箭,它屬晉的一種,它是以強力機簧發出。面對面釋然襲擊,發則必中,萬元一失。

太快了,太近了,根本就無人閃避,速度與力道是成正比,袖箭閃電般的奇速,可知即使是內家氣功到家的人,也經不起這一擊。

「啪!」袖箭,射入店牆,三寸長的袖箭,幾乎齊羽射入堅固的青石破牆,勁道駭人聽聞。

袖箭沒有射中宗興,出人意料地落了空,看上去好象是從宗興的腹部透穿而出。但如果透腹穿體而出,袖箭的力道必定因受阻而明顯減弱,不可能射入堅固的破牆中。

「啪啪?」耳光聲響,眼看一道寒光破空劃出,沒有人看清寒光是怎么來的,反正只是看見宗興的人影突徐在原地消失,跟著寒光揮閃,如此而已。

寒光倏閃倏滅:「咔嚓!」是可怖的骨肉斷裂聲響,跟著「砰!」的一聲,身體落地。

發射袖箭的無情報,他的人頭在咔嚓聲響中突然飛到了二丈之外的一桌酒席之上,嚇得正准備看熱鬧的二女二男四名食客尖叫不已,樓上一片亂。

「呃……呃……」話報應被宗興兩記粗俗的手法,不可能地擊中了臉部,掌上傳來的巨大的力量讓他踉蹌後退,雙頰裂開,唇破齒落,滿口全是鮮血,眼冒金星,搖搖欲倒。

宗興目光森冷,語音陰沉:「從現在起,凡是企圖對我不利的人,他們一個個全得死,決不例外,無情報他剛才動手想殺我,所以他得死,現在你!」他指著驚慌失措的活報應繼續道:「回去告訴你們主事人,你們五龍樓如果想報仇,我煞星宗興絕不在乎江湖上多一群敵人,仇人越多,斬天斧下的亡魂也就越多,五百年後的煞星宗興的殺人手段和心腸,保證比五年前的煞星金唯我只狠不弱。」

「煞……煞星,你……你會後……後悔,你將發……發現你犯上了不……不可饒恕的錯……錯誤……你……」話報應怨毒地說,口齒不清。

「你如果不想回去傳信,那我煞星不在乎多殺一個人。」宗興作勢向活報應逼去。

活報應如見鬼魅,轉身狼狽地如飛而遁。他連樓都不敢下,怕耽擱了讓宗興追上來,身形破空穿窗而去。

煞星宗興斬殺折辱五龍樓四海同心堂天罡接引使者的壯舉,不正是公然向五龍樓的威望挑戰,消息向江湖傳開,有不少人佩服煞星宗興的大無畏壯舉,同時也有不少人替他擔心,擔心這朵武林奇芭太剛強了,會容易夭折。

船行被燒,宗興無家可歸,可是他決定暫時在福安軒中小住。

他投宿於福安軒是無心之舉,但到了有心人眼中可就不這么認為,至少,乾坤神手他就在疑神疑鬼。對那天宗興突破他們六位高手聯手的震世神功,想起來就害怕。

要想在道上吃得開,就必須有派得上用場的手下,靈猴袁靈就是十分能干精明的好手下,一身功夫扎實不說,那身輕功更是出類拔萃。

猴子,本來就是十分靈活,動作敏捷的機靈動物。通靈的猴子,當然更加機警靈敏了。靈猴袁靈就是乾坤神手的得力助手,也是拜把子的生死兄弟,義兄義弟真誠合作,使他們在能人輩出的森羅院爬到了如今的地位。同時也在鎮江這條最亂最雜的長街上創下現在頗為出色的局面。

福安軒的股份,有一半屬於靈猴袁靈。但這位二老板從不輕易露面,店中的伙計一年之中也難看見他幾回,不知他在忙什么。

今晚,在乾坤神手的另一間密室里,他們兄弟倆正聚在一起長吁短嘆。

形勢越來越混亂,也越來越惡劣,光臨鎮江的各大世家組合中的人物越來越多,他所管的這座堂口不知哪一天就會被人端掉。

令他們最擔心的是住在西廂客院的藍星清亮,這位大爺不知是死活呢,還是胸有成竹直搗龍潭。

「兄弟,打從殿主令郭東明那個老小子與我協作辦事以來,我就知道這老小子會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這不現在惹鬼上身了。真想那天讓煞星將這老小子一並干掉就好。」乾坤神手狠狠地道:「本好端端的一件事,被那老小子一意孤行這么一攪和,什么事情全亂了套。兄弟,你不知道,煞星那家伙簡直是心態大變,不但變得嗜殺,而且談笑間都能殺人,想起來就害怕,不是我自己滅自己的威風,我這點能耐,煞星一根指頭保證隨時可以將我擺平。

「不見得吧?大哥。」靈猿正色說。

「兄弟,你見時見大哥我說過大話?」乾坤神手愁眉苦臉的不答反問。

「大哥,我認為煞星目前一定尚未懷疑到我們頭上,他既然往虎穴里鑽,我們不妨來個瓮中捉鱉,將那小子擺平在客棧中。」靈猿信心十足地道。

「怎么捉?這小子現在變得令人高深莫測,他在我們店投宿,天才知道他是何居心。」乾坤神手憂心忡忡,坐立不安:「咱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真正惹惱了那個變態殺人狂,他不將咱們店上上下下屠個雞犬不留才怪。」

「我認為煞星決不會知道大哥的身份。他也決不會想到那天的蒙面人是何身份,說不定他已經將這筆帳算在三尊府頭上了,大哥,俗語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明的斗不過,我們跟他來暗的,煞星這家伙遲早是個大患,不解決他,你我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我認為我們如此這般,這般……」

靈猿胸有成竹地一口氣說完他的計劃,乾坤神手還是苦著臉道:「兄弟,成么?」

「煞星決不會想到我們會對付他,一定成,大哥一這件事由我來安排,你放心地等好消息行了。」

「兄弟,這件事你可千百萬小心謹慎,派的人也要可靠,不然弄砸了,你我可就慘了。」

「保證會成功,除非老天爺保佑他,不然這次他一定是死定了。」

「能讓他死最好,可是兄弟,我總認為這件事不會這么簡單,而且這幾天來,似乎有一種大禍臨頭的預感。乾坤神手憂心忡仲地說。

「大哥,那是你多心了。」

「但願是我多心。」

風雨漸緊,一張捕殺神的無形大網,各方面的陰謀者開始收線。

采取主動的一方,並不是最強的一方,而是恰恰相反,他們往往是心虛理虧的一方。

早餐時光,福安軒的食廳之中人聲喧嘩,要離店的人顯得一個個都是急燥不奈,匆匆過食,吃完好結帳離店。

宗興打算在福安軒住一段日子,所以無需匆匆進食,食客們走了一大半,他仍在慢條斯理地吃喝。神色從容悠閑,一點也不象個剛剛家破人亡,且又急於報仇的人。

家業已毀,正好可以讓他在江湖上創建另一番霸業,找仇人,需從長計議,他不急,因為他有的是時候。

兩個神氣異常的中年捕快出現在食廳門口,東張西望地在食廳中搜視了一番,最後把目光落在宗興身上。兩人對望了一眼,然後趾高氣揚地朝宗興大跳步昂然而行。

兩位捕快一左一右走到宗興身旁,目光灼灼地盯著宗興,象是盯著一頭羊羔的俄狼。

「宗興,東窗事發了,昨日有人告你在福安軒殺了人,知府大人要傳你過堂,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左邊那位的持長鏈的捕快說完了,搶起鐵鏈就要鎖人。

一抬手,宗興抓住罩過來的鐵鏈,眼神凶狠地盯著中年捕快道:「你兩個三分不象人。七分倒象鬼的家伙竟敢扮官差嚇唬人,鎮江府的捕快衙役本公子哪個沒見過?你兩個家伙如果是新調來的,那你們給我拿出知府大人簽發的拘簽來,拿不出,你們就得死!」

「你敢!」右邊捕快厲喝。

「有沒有?」

「老子今日出來得急,沒有帶,宗興,到了堂上大人自會給你看拘簽,帶走!」

「我說過,拿不出拘簽你們就得死!」

死字則落音,他抓住鐵鏈的手輕輕一抖,左邊捕快好象提著的是根燒紅的鐵鏈,哎喲一聲手一松,鐵鏈到了宗興手中,當那名捕快尚在怔怔地望者自己的雙手時,那條長鏈已是靈蛇似的纏住了他的脖子,既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也不讓他存掙扎的可能,宗興持鏈的手猛一抖一帶跟著一掄,那位捕快便連哼也沒哼一聲,飛躍出兩丈之外,躺在地上便再也沒有起來,不言不動完全象個死人。

「你……你真殺……殺了他……右邊那位捕快望著宗興如見鬼魅,語無倫次地道。

「他是死了,你也不能例外!」宗興說完,手中那條丈二長鏈帶起噓的一聲輕嘯,不待那位驚慌失措的捕快回過神來。鐵鏈的前半部已在他的脖子上至少纏了三圈。

「說!誰派你們來的?」他冷森森地問,臉上不帶一點人情。

「饒……饒命……我……我說……說……」捕快一張臉因呼吸困難而脹得通紅,他十分困難地掙扎乞命。

「說,如敢有半個虛字,我要你生死兩難!」他說完手中勁道一餒。

捕快好半天調勻了呼吸,眼露驚恐的神色,連忙說道:「小的是東城混飯吃的李二虎,在胡大爺手下辦事。」

「回春葯堂的胡元中胡老板?」

「是的,但不關胡大爺的事,是今天一大早,有一個黑袍蒙面人,拿了兩套官差的衣物,給我們一人一百兩銀子,要我們將宗興公子騙到富……呃……」

富什么還沒說出來,忽然從食廳門口的人叢中飛出一線藍芒,奇准無比的透入捕快的太陽穴中。殺人滅口,手法干凈利落,躲在人叢中下手,不露任何痕跡。

門口人形一閃而逝,是個小販子,宗興追到門口,街上行人摩肩接踵,早已不見了人蹤。

十分高明的殺手,隱形,動手,脫身,可以講是來無形,去無蹤,根本就令人無跡可尋,宗興在猜測殺手的來歷。李二虎剛說了一個富字便被人滅口,這個富字是人名還是地名?

鎮江城中姓富的至少不低於十泉,地名有富春樓、富香堂,富麗茶庄,富貴……難道是富貴錢庄?不錯,應該是富貴錢庄,上回被人暗襲就與林定一這老小於脫不了身,這一次,一定與富貴錢庄有關。

這個思索過程極為短促,也不過宗興從福安軒門口重新回到座位上這段時間,剛剛想通坐下,那邊早有後伙計在清理現場,處理屍體,距他相隔一張食桌,雙方相距不一丈遠的一位灰衫中年旅客沖著宗興道:「小輩你好狠,這種下三流的小混混你也硬得起心腸殺他,你就是目前江湖中剛崛起的煞星宗興?」

灰衫中年旅客神情一點也不友好,他怪聲怪氣地說完,一雙三角眼便陰森森地盯著宗興。

宗興剛剛被人戲弄,而且眼睜睜地讓刺客滅了口,而且安然脫身,正憋了一肚子的氣,雖然想通了是什么人干的,但心里總有種那么一股子不舒服的滋味。

灰衫中年旅客不懷好意的一番話,使得宗興頓時心頭火起,他怪模怪樣地回瞪著中年旅客。口中道:「正是我這半吊子,你這位仁兄又是皇帝老兒的哪一家小舅子?」口氣流里流氣,諷刺的成份相持不下當多。

有些人脾氣特別古怪,有些人心胸狹窄不能客手,有些人狂妄自大目中無人,這位中年旅客,就是這三種人中的典型。

大概他早就看宗興不順眼,再入耳宗興這番充滿諷刺意味的話,他立刻怒火上沖。

「砰!」他的那張食桌被他一巴掌擊得稀散,這位中年旅客向宗興舉步,近三尺處站住身形,伸右手一指宗興,三角眼中冷電四射,活脫一付債主碰上了欠債伯的橫樣。

「小輩你給我滾過來!」中年旅客厲聲說道:「你不要把話說清楚,老夫要你後悔八輩子。混帳東西,初出道沒幾天,乳臭未干,膽敢在老夫面前無禮,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罵得很惡毒,任何人也受不了。年輕人修養有限,而且在火頭上,宗興立刻發作了。

「你這個老雜種罵你老爹是不是也這樣惡毒?」他長身而起逼向中年人,口中沉聲道:「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在我面前以老賣老,真是不知死活!」

「他不是東西是妖仙。」食廳門口突然傳來嬌滴滴的甜嗓音:「五毒妖仙桑侗,碰上他的人,不死也得脫層皮,小心他的五毒陰風掌與白蓮會妖術!」

宗興心中一動。人的名,樹的影,江湖上共有五個妖仙,稱為環宇五妖,五個人全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凶惡霸道高手,就連宇內二十一位頂尖高手對五妖仙的妖術也深懷心,不願輕惹這些妖術高明的凶人。

他向右一閃,間不容發地避過五毒妖他的猝然一掌。一陣腥風入鼻。令人感到頭昏和惡心,勁風掠過身側,半邊身子依然感到麻麻的。

「老雜種你好卑鄙,你五毒妖仙的名號是不是用這種無恥的手段得來的?你配稱什么成名人物江湖前輩,今日你敢向我煞星亂遞貼子,那我就替你除名!」

宗興大喝道。五毒妖仙名屬江湖老輩人物的名宿,竟然一照面便用絕學偷襲。

功力不夠反應不快的人,這一掌絕對可令他下地獄。

五毒妖仙一掌突襲無功,反而招來一頓辱罵,他更是想不可竭,氣得發瘋。

一聲沉叱,已經變得烏黑的巨掌再次吐出,腥風再發。

「啪!」一掌接實,勢均力敵,雙方後退二步。

「不過如此,我將你估高了。」宗興著了看右掌,吹了口氣,不屑地沉聲道。

五毒妖仙的臉色獰惡至極,一步一頓,雙掌上提,一步一個腳印陰森森地向宗興逼進,功力已提至十成,雙掌由烏黑轉為雪白。

「小輩,接下這一掌再講大話不遲。」五毒妖仙的話象是從牙逢中擠出來的,一字一吐。

「白煞手!」宗興略感驚奇地道。說完他的臉色也變了,變得古銅色中泛著一些紫氣,一雙虎目中異光閃爍,雙掌一提,拉開馬步屹立如山,神情極為嚴肅。

「白煞手」一種失傳的邪門奇功,光陰白骨抓練至爐火純青的地步才能練「白煞手」。

信心與勇氣,在他決定放手一拼這種歪門至高奇功的剎那間,提升至極限。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有我無敵。出手就不留情,這是自船行被燒,心情大變之後,對自己提出的要求,「白煞手」雖然可怕,但他對付得了。

兩聲沉叱同時發出,兩股狂風也在同一剎那攻向對方。「啪!」四尺手掌接實。

氣流象在爆炸,腥風八方逸射,掀起的巨大罡風吹得食廳中桌椅碗筷亂飛,一片狼藉。

五毒妖仙飛退丈二,大吃一驚,難以相信一個年方弱寇的人,竟然敢硬接他這石破天驚的一記「白煞手」奇功。

宗興遲了兩步,口中陰沉地道:「五毒妖仙,我給你機會施展妖術,我要讓你死得心服口服」。

「咦!」食廳門口的那位黃衫美麗少女突然輕呼,似乎不相信宗興的內功會比五毒妖他這種前輩的邪高深。

五毒妖仙聞言沒有再出聲,伸手一探,手中便多了一把桃木短劍,發結一散。

剎時他成了個披頭散發,鬼氣森森的厲鬼。

驀地,食廳中的溫度突然下降,一陣陰冷的狂風陝然刮起,所有的桌椅跌成了一堆,廳中食客大驚失色,狂奔而出,黃衣美女也不知退到了何處。

濃霧滾滾而出,剎那間整個食廳全充滿了灰霧,刺鼻的,令伴隨之作嘔的怪味,馬上充斥了食廳中的每一寸空間,五毒妖仙已隱入灰霧之中,隱隱約約可看見朦朧的身形。

食廳中,大白天,竟然在五毒妖仙興妖作法之後變得陰昏沉,而且不時有瞅瞅鬼泣向外傳播,從那呼嘯著讓灰霧翻騰的明風聲中,還可以聽到令人心向下沉,聞之毛骨驚然的可怖獸吼鬼叫。

宗興斬天斧早已在手,不言不動,象一尊九天魔尊。對那些可怕的聲音置若罔聞。

三道青虹矯而起,飛電掠空,扶隱風雷之聲破空電射而至。

宗興身旁的那張食桌突然飛起,象一個有生命的靈物,主動地迎象三道出自灰霧中的青虹,那種詭異的現象好似是有一支無形的魔手。

在操縱著它。

三道青虹悉數貫入桌面之中,巨大的力道立刻使這張結實的大桌四分五裂。

青虹契入桌面時尚起了三陣青煙,而且還有火光三閃。桌面炸裂,風雷聲也倏然消失。

三張紙帶剪成的黃紙飛劍自空中軟綿綿,輕飄飄寺隨著四散的碎木塊徐徐落地。長僅七寸,寬約二指的紙帶,怎么可能炸裂一張堅實的油木食桌?真是匪夷所思。

假使不是這張桌子突然飛至,三把紙劍便將奇准地貫入宗興的胸膛,豈不也會將人炸碎?

一陣陰風狂卷而至,一股發氣貼地飛施,食廳中所有的門窗皆被風吹得格格怪響,一時間,似乎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一種異常詭橘妖異的氣氛籠罩著大廳。

一直靜如山岳,不言不動的宗興,雙眼突然條射出兩道似乎有形有質的利芒,駭人極了。他的身形騖然幻滅,化成一道晶瑩的匹練似龍翔九天盤繞著那股灰氣柱。

一聲慘號,陰風灰氣陡然消散,晶瑩眩目的光芒也自熄滅。披頭散發的五毒妖仙,手中的長劍碎成一寸寸的小塊散在地上,他的身形撲倒在食廳的門框上,身軀在不停的抽搐,身上縱橫交錯著無數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正在泉涌狂奔,片刻間成了一個血人。

內家對內家,功深者勝,環宇五妖仙的名號不是白白混來的,五毒妖仙不但妖術道行高明,一身寶功奇學也出神入化,邪功護體可擋任何刀劍,但卻經不起斬天斧的雷霆一擊,如非他輕功入聖,此刻只怕已是骨碎肉糜,屍不成形。

令人聞之欲嘔的灰霧迅速消散,食廳中又恢復了正常的光線,但空氣中卻充滿了濃濃的血腥氣息。